唯一的好时光,或许只存在于短暂的剧组拍摄里。可剧组场景特殊,伍长童构建不出来,只好想了个歪门邪道,将谷阳给她的原片拿出来给栗雨青看。
对话是这样的‐‐
&ldo;你看这个衣柜,是我和小黄一起搬过来的。特别重,搬完之后多吃了两碗饭呢。&rdo;
&ldo;小黄是谁?&rdo;栗雨青一副查岗的表情,又思考道:&ldo;我没有帮忙吗?我真是太坏了。&rdo;
伍长童:&ldo;……&rdo;
又或者是这样的‐‐
&ldo;当时需要营造一个人山人海的感觉嘛,但群演没租够,只好我们这些打杂的上。你看这个红色衣服的背影,就是我了。&rdo;伍长童指着屏幕边缘只剩下半个肩膀的人影道。
&ldo;我觉得你这个背影特别有演技,站位极其自然地表达了围观群众既想八卦又怕引火上身的心理状态,将小市民人物刻画得入木三分。&rdo;栗雨青一眼严肃。
&ldo;呃……我发现我记错了,站在你旁边这个嗑瓜子的才是我……&rdo;伍长童有点儿尴尬。
栗雨青面色不改,视线一转落到那把瓜子上,又道:&ldo;这说明你觉得我秀色可餐。&rdo;
伍长童:&ldo;……看原片就看原片,不要亲我!&rdo;
再或者是这样的‐‐
&ldo;你看到这束光了吗?这其实是我打下来的,当时谷阳找的那打光师不行,还不如我一个没毕业的舞台设计狗。我当时就站在……&rdo;伍长童试图用手比划,却发现三维方位难以呈现在二维的图像面前,只能站起来,绕着栗雨青走了半圈说:&ldo;如果你站在这里的话,那我大概是搭了个梯子,站在这。&rdo;
栗雨青扭过头,盯着伍长童看了一会儿,说:&ldo;这也算我们的共同记忆吗?&rdo;
伍长童:&ldo;……&rdo;好像的确不算。
伍长童也没辙了,最后摊了摊手,说:&ldo;幕后和幕前的差别就在这里嘛……我也没别的办法了。共同的记忆没什么见证,也是很惨了。&rdo;
栗雨青歪着脑袋想了想,说:&ldo;我想吃爆米花。&rdo;
自从她们上次去电影院看到那个傻兮兮的文艺片,并且栗雨青夸奖了那儿的爆米花好吃之后,伍长童就网购了一个小型的全自动爆米花机回家。钱不多,自己在家做个十次大概就能回本了。但买回来之后,栗雨青从没有一次主动提起过。这让伍长童有点儿心痛,觉得栗雨青可能只是礼貌性地夸一夸,而自己又大手大脚乱花钱了。
你说说看,钢琴不买,买这玩意是啥意思?
所以在栗雨青提出来想吃爆米花的时候,伍长童特别兴奋地将爆米花机抱了出来,道:&ldo;你要吃多少?放一斤玉米够不够?&rdo;
栗雨青:&ldo;……我来放吧。&rdo;
伍长童看着栗雨青熟练地往爆米花机里倒干玉米粒,神情泰然自若,颇有大师风范。伍长童觉得自己又被迷了一下,忍不住说:&ldo;以前我跟你不太熟,都不知道你喜欢在家鼓捣厨艺。你以前是不是买过爆米花机啊?&rdo;
栗雨青手没抖,说:&ldo;我们以前不熟吗?那真是太可惜了。&rdo;
伍长童咂咂嘴,回忆道:&ldo;就喝过你煮的鸡汤,味道还不错。&rdo;
栗雨青动作顿了一下,反问:&ldo;鸡汤?&rdo;
&ldo;嗯,鸡汤。&rdo;伍长童重复道。
栗雨青笑了一下,说:&ldo;爆米花做好了,我们接一点儿,去电影室吧。&rdo;
是的……自从看了一次电影之后,伍长童不仅仅扳回了一个爆米花机,还搬回了投影仪和厚重的大窗帘,将一个空置的房间里放上沙发,改造成了小型的电影院。
两个人关着灯,坐在沙发上,刚选定电影,就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。伍长童抱怨道:&ldo;英国雨可真多呀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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