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江逸:&ldo;怎么了?&rdo;
又道:&ldo;不用紧张,我说过,有我在。&rdo;
许棉垂眸扫了一眼茶盘上冒着氤氲热气的小茶盏,默默深呼吸,突然,她伸手摘掉了耳机,挂掉通话。
再抬眼时,许棉的神情、眸光都有了些许变化,只这些变化转瞬便藏于眼底,钱老板并未注意太多。
不但没注意,钱老板还琢磨她摘掉耳机相声都不听了,怕是准备直接切入主题了。
却见面前的女孩儿摸出手机,飞快地点了点屏幕,又把屏幕转过来对着他。
钱老板倾身往前,垂眸一看,愣住了。
蓝釉,金龙,笔洗?
许棉举着手机,眼神微眯:&ldo;再详细点。年代,清,乾隆。&rdo;
钱老板盯着屏幕,看釉色看器形,脑子飞快地运转着:&ldo;你这可不只是具体到哪个年代哪个窑啊,你这已经是&lso;个性定制&rso;了呀!&rdo;
都详细到图片款式了?
钱老板从屏幕上抬起眼睛,眨眨仿若不存在的小眯眼:&ldo;能问问吗,是你老板要?&rdo;
许棉点头:&ldo;当然。&rdo;
钱老板下意识抬手捋了捋小胡子:&ldo;你们是听哪里的风声,说可能会有这个款,所以试着找找看。还是说,你们已经确认这东西会流通出来,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买下来?只考虑这件,其他都不要?&rdo;
许棉却不答,只是高深莫测地一笑,收起手机:&ldo;&lso;祭蓝釉描金龙穿花纹洗&rso;,只要这件,佣金好说,我老板在国外夜不能寐就等着买回来抱着睡觉了,你懂的,越快越好。&rdo;
钱老板第一次看到乾隆年间不是青花云龙纹而是蓝釉描金龙的,眼睛都不舍得拿开,还想再看,手机一挪,他的小眯眼追着过去,神情贪恋。
但商人本性就是讨价还价,他收回视线,琢磨了一番,缓缓道:&ldo;你要得这么具体,还是乾隆年间的蓝釉金龙,真不一定好找,佣金倒是其次了,毕竟我这边要是搭不成线,就没有佣金,也只能赚点辛苦费不是?&rdo;
说得这么保守,又是不一定,又是搭不成线,不过是他们这些掮客惯用的不做任何承诺的伎俩而已。
许棉晃着翘起来的二郎腿,两手插进兜里,慢吞吞道:&ldo;那不如我再具体一点吧。&rdo;
钱老板:&ldo;?&rdo;
许棉微微一笑:&ldo;忠正国际,你照着这个路线去找,一定能找到。找到了,你就告诉那边,价格好商量,国内价不行,我们就用国外市场价,国外市场价不行,还有我老板的私人定制价。&rdo;
钱老板想想,忽然觉得不对:&ldo;你都知道东西在哪里了,还用我来牵桥搭线?&rdo;
许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大小的、只写着电话号码的白色卡片,往茶几一角轻轻一放,站起来:&ldo;强龙不压地头蛇,我老板只想要一个老物件,没想多露面,更没想在海城的自由市场多掺和,毕竟我们向来只做国外市场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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