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耀灵轩出来,织萝又打发潋潋滟滟回去守店,自己则带着聆悦外出。
聆悦很是不解,&ldo;姑娘这要是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大病初愈,不好好在店里巩固元气,怎么想着出去?这次又要去哪里?&rdo;
&ldo;这几天我睡着的时候花家情形如何?&rdo;织萝不答反问。
&ldo;倒是奇怪得很,一时叫人去请大夫来医治花桥,一时又请法师上门捉妖。只是听去过的法师说,花家实在邪门,进去便找不到北,迷糊一阵又自己出来了,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在作怪。&rdo;聆悦其实也机灵,知道织萝很是关心花家的情况,故而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,还留意着花家的消息。
织萝点点偷,加快了步子,&ldo;如此说来,这地方非得去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&rdo;
&ldo;去哪儿?&rdo;
&ldo;韩家。&rdo;织萝想了想,又补充道:&ldo;韩小怜的娘家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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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小怜娘家不是什么望族,若不是嫁了个在皇都还有点名气的相公,只怕带着聆悦在街上问一天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。
韩家的老宅不在皇城中心,甚至去了城西还要往城门方向走上许久才能找到,隐在深巷中,若不是听说她家门口放的是一对螭而不是石狮子,织萝想就算她与聆悦挨家挨户敲门也不会找到的。
&ldo;请问……是韩家吗?姑爷姓花的那家。&rdo;织萝问那年迈的看门人。
&ldo;是,请问二位有何贵干?&rdo;看门的老人眯着浑浊的眼看了看她们,但开口说话时,头脑与口齿却还十分清晰。
来得急匆匆的,路上甚至没想好借口,织萝愣了一愣,才硬生生地道:&ldo;只是……偶然路过,走得渴了,想讨口水喝。我们两个女子出门在外,在城西又人生地不熟,不敢随意敲门,怕是遇上待人。不过花夫人名声在外,想必家风严谨,所以才……有此一问。&rdo;
老人低头想了想,还是开门让出路来,&ldo;而为姑娘里面请吧,走了这么久,想必也累了,先歇歇脚吧。&rdo;
竟然如此容易!织萝心头一喜,与聆悦谢过那老人便进了门。
看韩家院落构造,似乎从前也是个体面人家,但如今已然没落。不过院里的花木倒是十分茂盛,想来被照料得十分精心。这里的花木大多普通,但偶尔也有几株名品,丝毫不比花家那院子里的逊色。
织萝与聆悦坐在花厅,喝着老人递来的热茶,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&ldo;贵府上的花木好生漂亮,是从姑爷家移过来的?&rdo;
老人轻轻一哂,&ldo;姑爷除了三朝不情不愿地陪着回门一次,几时上这儿来过?难道天底下所有的奇花异草都是花家种的不成?这些都是我们小姐出阁之前自己种的。&rdo;
&ldo;花夫人真是手巧。&rdo;亲眼见过韩小怜种的夜来香,织萝对此也不是特别意外。
&ldo;我家小姐的确手巧,只是不在外头显摆罢了,若不然……还有花家什么事?&rdo;
聆悦有些不解,&ldo;所以花夫人嫁入花家,是因为和花先生志趣相投么?&rdo;
&ldo;婚姻大事,哪能让小姐自己决定呢?&rdo;老人喟叹一声,&ldo;若不是夫人去得早,上头两个姑娘早夭,老爷又欠了许多债,被逼无奈到要卖儿鬻女,恰好我家那姑爷……顶着花家的名头却没有一点本事,也需要我们小姐帮着操持。所以……几乎是一拍即合。可笑我们老爷拿着这笔钱,不出一年就又输光了,还又欠了一大笔,被人当街打死!&rdo;
啧,早知道花桥不是好东西,原来竟然这么……不是玩意儿。
&ldo;想不到花夫人……唔……这茶……&rdo;话还没说完,织萝便猛地发现不对,正准备站起身,却觉得浑身一阵酸软,提不起一丝力气。看聆悦的模样,似乎比她还严重。
聆悦虚弱地道:&ldo;老丈……你为何……&rdo;
&ldo;为何?对你们这种心比天高又满怀恶意的人,难道还要手软?&rdo;老人厌恶地道,&ldo;世上的好男子何其多,怎的都要抢有妇之夫?干这种不要脸面的事就罢了,却还要道人家家里面来耀武扬威!&rdo;
不,老丈,你误会了,花桥这样的人,送我都不会要的啊!织萝在心里咆哮。
但面上还不得不维持平静,织萝直视那老人,&ldo;所以老丈现在准备对我们怎样?&rdo;
&ldo;杀人本是要偿命的,但……对于你们这样不知廉耻的,还害了我们家小姐的……就算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,也不会放过!&rdo;老人说话的语气与神情开始变得有些狰狞。
什么叫&ldo;害了我们家小姐&rdo;?他怎么会说出这话?
正在织萝惊疑不定之时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疾呼:&ldo;韩伯且慢!误会,都是误会啊!&rdo;
这声音好生耳熟,哦……是元阙。他怎么在这儿?似乎还和这韩伯很是熟识?
但那韩伯听到这喊声却果然顿了一顿,转过身去看了来人一眼,恶声恶气地道:&ldo;你来干什么?这都什么时候了?叫你办的事你办成了多少?要不就是银子筹足了?还敢替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求情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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