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满敷衍地抬手行了礼。
“在下确实还有几句话想问问赵掌柜。”
赵宜年饶有兴趣道,“什么问题?”
“今早厨房多带了一位送货郞到账房结钱,当时采买的,正是这几道菜用到的食材吧?”
“没错。”
听赵宜年坦率承认,他眼中精光大现。
挺直腰板高声继续问,“早晨那送货郞长得同赵掌柜有几分相似,在下没记错的话,应该是你的哥哥?”
她又点了下头,“确实是我大哥。”
说完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。
已经猜到吴满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,却还是不慌不忙地等着他说出来。
他不挑这话头,她还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这事摊开在台面上说呢!
“酒楼的采买向来是由专人负责,厨房的食材也是货比多家之后才确定由谁供应,每日按量结算。这么做,就是为了杜绝加塞私货中饱私囊的可能性!赵掌柜你现在如此行事,打算如何跟我们解释,对得起齐掌柜对你的信任吗?”
吴满眼底布满得逞的笑意,嘴上却说得大义凛然。
王才胜皱了皱眉,像是陷入沉思。
其余几位管事面面相窥,却没人先说话。
赵宜年的视线扫过所有人的脸,还给了齐锦川一个安抚的眼神,让他安静听着。
最后才落在吴满脸上,波澜不惊地笑笑。
“吴先生还是要把话说清楚,我如何行事,又该同你们解释什么?”
“你!”
吴满没想到都把矛头直接对准她了,她还能如此淡定。
稳了稳气息才道,“装傻没用!你非要搞什么月月推新菜品的噱头,就是为了卖食材给酒楼从中得利!今日这三道菜也是你的主意吧?只要我们同意开卖,卖得好与坏你都有银钱拿,哪里会管酒楼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!”
他说完又看向齐锦川。
“齐掌柜,在下是怕您被蒙骗才开口。东福来多年传承,改菜单的事,您务必要三思啊!”
赵宜年噗嗤一下,笑出声来。
“没想到,吴先生你虽然只是个账房先生,对酒楼的经营倒是如此热心。”
他梗着头道,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但凡和酒楼生计有关,在下都会秉公办事。”
“你若真是这么想的,倒也是件好事。”
她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。
接着话锋一转,“今日这三道菜,确实是我让彭大厨做的。不过并非吴先生揣测的原因。”
她望着众人,正欲开口解释。
彭顺忽然抢在她前面说道,“先前我们在大平镇时已经试着推过不少新鲜菜品,这几道是里面卖得最好的之一。赵掌柜想先拿它出来,就是觉得它们更好打响名头。”
说着,指了指桌上快被吃干抹净的碗碟。
“至于吴先生所说的采买一事,这几道菜用到的食材和调料,都是赵掌柜家的铺子独有的,别处压根买不到。”
吴满像是抓住老鼠尾巴的猫,立马跳了起来。
“这就是关键所在!她把这些别处买不到东西卖进来,强迫酒楼更换菜单,不就是为了抱住东福来这棵大树吸血!以后酒楼只能从她那里买食材,她岂不是可以坐地起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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