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夜的黑少了粘稠似的浓郁,空间里铺设着不知从何处遗漏的淡淡的光,没有耀眼的明亮,隐隐中,如纱。
蔡小米睡意朦胧中,一只手感觉被人捉住,且被越攥越紧。她的睡意顿时消失,人瞬间清醒过来。手尽管有一丝疼,但她并没有试图去摆脱那种疼痛。她睁开眼,看着这夏夜,如虚如幻。然后又闭上眼,享受手被捉住的感觉。
“——,不要!”
随即,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狠狠地向起一拉,整个人也似乎被拉起来。
“杜默,你没事吧?”蔡小米问。说着,她顺势坐起来。
杜默有些懵,足足愣了几分钟,然后说:“没事。”
蔡小米想去开灯,但她的手被捉住,而且她也想就这样被捉住。这样的黑夜,有了灯光的透射反而让人觉得突兀。
“做噩梦了?”蔡小米问。蔡小米知道,一定是关于那个女人的梦,因为他有时会在梦中惊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,然后被惊醒,同刚才如出一辙。
杜默松开蔡小米的手,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额头,他试图想回忆一下梦境。他越是想努力还原梦境,才发现梦境变得越是支离破碎。他突然意识到蔡小米在自己身边,便问:“昨夜我喝醉了?你伺候的我?”
“昨夜不放心,所以我就没走。”蔡小米好奇的心温柔地问道:“做什么噩梦了?”
杜默下了床,在一片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中说:“记不大清,好像自己和一个人在旷野中走着,我一回头,那人竟然没了踪影,然后自己莫名其妙地坠向深渊。”他又补充道:“是个女人,像你,好像又不是你。”
杜默准备离开房间,走到门口的时候,回头说:“你继续睡吧,不用管我。我去书房看会儿书。”
杜默没有上三楼的书房,而是去了负一楼的书房。
杜默心绪不宁,在书房里吸了一支烟。
他看见一本叫《混乱的思维》的书,从书架上抽出一半,手停在空中,心想:人本就够混乱的,再读这书,岂不是更混乱。他又把书推回书架。
他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,无所思,无所想,大脑一片空白,人如浮萍。他忽而觉得,应该读读《老子》,现在这种状态,非《老子》不可以调节心境。
“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无名,天地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。故常无,欲以观其妙;常有,欲以观其缴。……”杜默卧在沙发上,轻轻地诵读着。
蔡小米用玻璃杯端着半杯奶走进来,另一个手里端着盘子,盘子里有两三片麦色面包。
杜默见她进来,便放下书,说:“咋不睡呢,这才半夜。”
“不困。吃点面包,把奶喝了,免得你胃里不舒服。”
杜默只吃了一片面包,喝完奶,让蔡小米给他读书听。他说:“我觉着,你的声音特别好听。”
蔡小米听他这样说,竟然有一丝羞怯。
蔡小米读到第五章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”时,杜默突然问:“你读过《摆渡人》这本小说没?”
蔡小米说,粗略地读过。杜默说:“我那会儿的梦境,感觉就像摆渡人里的某个场景,在荒凉的原野中,和一个女人行走着。那个女人,似乎特别熟悉,又似乎从未见过。”
杜默的思维跨度特别大,有的时候,他明明在和你探讨A件事,可是突然间他又会说起B件事,似乎A件事瞬间被他遗忘。有的人不太适应他的这种思维风格,蔡小米认为,非凡之人,必有非凡之处。
蔡小米专注地看着杜默,听他说:“世界充满荒凉,因为有了同伴,所以才让穿行变得不再孤寂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那个人转眼间就没了踪影;然后,我不知何故就坠入悬崖。又好像是,那个女人坠入悬崖,我去抓她,但没抓住;自己脚下的大地突然陷落,我也在下坠,无助与恐惧袭来,——”
杜默在心里问自己,究竟是梦境太过混乱,还是自己的记忆太过混乱,他无法拼凑完整而又清晰的画面。
杜默又提议蔡小米读《老子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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