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车后,田宁和严文静等人进了院子,院外只剩下严家父子俩。
“你原来的军区领导给我来过电话,希望你回军区医院继续治疗,若痊愈后无大碍恢复原职继续带团,不行就转后勤部。”严首长道。
严柏道:“我会去电感谢领导的好意。”
只说好意,没说应下,那就是拒绝。
严首长神色不变,继续道:“我调查过,五年前你被推荐进京市军校进修了两年,各科老师以及院长对你的评价都很高,你若愿意进军校任职,军区和院长都会给你写推荐信。”
似没有预料到严首长会去京市军校调查他,严柏明显愣了一下。
严首长以为他在斟酌,神色松缓了些:“你进军校任职,小田和孩子们就能跟你一块去京市安顿下来。小田若想继续工作,我会联系附近的小学,她和孩子们住进军区大院。我离京之前,你惠阿姨就已经把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……”
“不用,我不会去京市。”严柏打断了严首长的话,语气斩钉截铁。
严首长被狠噎了一下,暗吸了口气才继续道:“你要是不想跟我们住一起,可以在军校附近找个房子安置,只要周末带着我的孙子孙女去看军区大院看我这老头子就行。”
严首长觉得自己已经退了一大步,但这个大儿子似乎天生来克他的。
“我没打算去京市,我现在的工作很好,我不会半途而废。”严柏道。
严首长终于压不住怒气:“你现在的工作很好,去军校任职就不好?用你的军事知识,教授出更优秀的士兵和军官就不好吗?还有,你执意留在村里,有没有为小田和孩子们考虑?你以为单单断绝了关系,马秋菊那女人就能消停了?老子告诉你,只要老子一走,没人镇着她了,今早她打我孙子耳光的事还会发生……”
“不会,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。”严柏语气坚决地说道。
“你说不会就不会?你拿什么来保证?”
父子俩的争吵声越来越大,传进了院里,严文静有些坐不住:“嫂子,我们劝劝吧,老爷子脾气大,我怕他气急了动手打我哥。小时候,我们兄妹三个都挨过打。”
田宁闻言眉头微蹙,东东紧张地抓住他小姑的袖子:“小姑,爷爷真的会打我爸爸吗?”
大侄子第一次主动跟她亲近,严文静很高兴,答道:“这个说不好。但是两月前,我二哥,不,是三哥,也就是你三叔,还挨了你爷爷一顿抽。”
东东身体抖了下,松开小姑的袖子,转身跑到妈妈身边,仰头望着她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祈求。
田宁暗叹了口气,拉起他的小手:“走吧,我们推着弟弟妹妹,去找你爷爷。”
东东眼睛一亮,立刻去推妹妹的婴儿车,严文静慢了一步,只能跟在他后头,与侄子极为相似的大眼睛里闪过狡黠。
一行人来到院门口,发现门外的父子俩已经停止了争吵,却对峙着,气氛剑拔弩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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