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是这样的,”诸葛悠悠点头致意,端起杯子道,“你那妹夫十年前带了一个男的上山,你可知道?”
给他倒杯酒,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。
林北川是万万没想到。
诸葛悠悠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,端着杯子,抿了一点,继续道:
“你可知,这十年一过,师弟变师妹啊!”
说到最后,他故意凑上前,当着他的面给他斟酒,酒水顺着壶嘴悠悠地、悠悠地倾泻而出,就跟他的名字、他的语调一样。
“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?”林北川反是一笑,端起杯子,喝了下去,“你不会想说,他能把男的变成女的,女的变成男的吧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两句,打了诸葛悠悠一个措手不及,他一下就被问住了,暗道:
“高手啊!”
“说吧,再这样酒都快没了。”林北川似是无意地提开壶盖一角,往里瞟了一眼,脸上笑容越发老道。
“在理。”诸葛被这么一吓,赶忙拿出了另一瓶酒,想来个续杯。
“诶,一壶酒说一番话。”林北川眉眼含笑,用手背挡住了酒瓶,看似轻飘飘的,实然稳如泰山。
诸葛悠悠惊撼其修为,不敢造次,老实收起道:
“我……”
他想说,非常想说,可如鲠在喉,话语死死地卡在了嗓子眼。
“想追追就是了,何必这么收着。”林北川见状,不再饮酒,他并不喜欢这派作风,推推诿诿,非要试来试去,横竖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。
奈何啊。
“说是这么说。”诸葛悠悠低着头,不再言语。
林北川也没了兴致,两人就这么干坐着。
坐到日落西山,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诸葛悠悠闻声,借说还有要事,便匆匆走了。
路上,迎面来了一个穿金带甲、方脸宽额国字脸的四尺男儿,他胡须挺翘,呈八字胡,跑起来龙腾虎跃,气血如同一座大山般雄浑有力,隔得稍近些仿佛自己面对的是巍峨巨人。
“王天天,你这么急去做什么?”为了避免尴尬,诸葛悠悠先打了声招呼。
“还不是二师兄那事。”被唤作王天天的自是他了,位列青隐宗九大弟子其三,这称呼也有讲究,关系较好一些的就平辈相交,其余为何,自行分辨便知。
“我一觉醒来,消息在宗门里传得沸沸扬扬。”他说着说着,不自觉地看了眼诸葛悠悠来的方向,倍感疑惑道:
“你把这事告诉大师兄了?”
“没有,他不在。”诸葛悠悠似喜似忧,人没见着,遇到了他的大舅子,那实力深不可测,八成是来寻他,照这看来,大师兄应该是躲了出去。
“人不在?”王天天的直觉却告诉他,大师兄就在山上。
正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,这句话彻底地在青隐宗的两大奇葩身上终结。
老宗主带了林北川十年之久,传授诸多独门技艺,他学着学着,倒把不尽繁多的旁门左道给学了去。
同样的,打小就在这的王天天先是师从九长老,后又师从三长老,两边都沾,按理说一颗花苞开了两朵花,结果不得。
但他除了风格、精髓全然没有领悟之外,真就给他学到了那么点——直觉和处处逢缘。
所以,当他这么一问,诸葛悠悠自持心如止水的人一日竟两次失态:
“你是说,林北川在上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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