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的声音颤抖,因为几天不吃不喝,本来甜美的嗓音此时沙哑的像是烟嗓。
他放在旁边的手微微颤抖,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。
而她却将抱着的腿的双臂收的更紧,将自己锁在自己的怀抱中,仿佛是冬天里自己取暖的刺猬。
她能闻见坐在她旁边的他,身上好闻的青草香味。
可是她却在那些淡淡的味道中,将自己的防备树立的更高、更牢。
他斜长的桃花眼看着她,想要用手轻轻触碰她,可是又怕不小心吓到她。
手不自觉的在旁边握紧,对自己的无所作为很是懊恼。
第一次有如此力不从心的感觉。
他的音色从未有过的温柔,但是也只说了两个字:“不是。”
好像所有的语言已经被心里的洪水猛兽吞噬的渣子都不剩。
不知道是那一句不是让她狂躁的心更加慌乱,还是他的话让她更加的无处躲藏。
眼泪无声滑落,她却“呵呵”地笑了起来。
此时她迷蒙的双眼变得晶亮,看着他的眼神和从前一样的清明透彻。
可是郁博堇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。
是他的错觉吗?
他看着她,微微怔仲之时,听见她说。
“哥,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?”
可能是没有想过,郁倾晴会这么问自己,他眼睑上方的剑眉更加的靠近,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探寻。
但是郁倾晴却并没有等他回答,她再次将头偏了过去,看着窗外。
“我知道,你一直喜欢一个人!”
笃定又确定的语气,让男人的话梗在喉咙里无法说出来。
接着,他看见女孩再次转过头来,眼里带着丝丝破碎的兴奋,苍白的唇一开一合,一字一句缓缓钻入他的耳朵,那十几个字,他永生难忘!
她说:
“你喜欢她,她不喜欢你!
我喜欢你,你不喜欢我!
这很公平。”
然后,郁倾晴好看的脸上带了一抹深沉幽远的笑。
他可以算是看着郁倾晴长大的,可能从未想过,自己的妹妹,在长大后的今天,会和自己说这句话。
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恼羞成怒,他反而有些欣慰,因为至少,她能说出那些话。
能说出来伤害自己,就是还有力气思考。
他知道,她说这些,无非是在责怪自己当初误会她和顾言林勾结。
当她被顾言林抓过去当挡箭牌的那一刻,他就开始后悔自己对她的不信任。
当她义无反顾挡住了那一剪刀,他在自己的心里骂了自己几千回几万回。
而从未因为什么事后悔过的郁博堇在那一刻,后悔的仿佛心里的冰山倒塌。
她的血流出来的那一刻,仿佛流的是他的血。
手覆在那温热粘腻的血上,他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。
仿佛那血是从自己的身上流出来的。
他的呼吸沉重,心里的所有感觉如潮水般汹涌奔来,恨不得此时受伤的是自己。
可是现在,她这样坐在这里,他更加的难受。
最后,他压了心中的所有情绪。
说:“如果你恨我,首先得有力气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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